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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谢如琢的方向,“那孩子就是老谢家的谢如琢吧?长得真好。”

黄二娘撇撇嘴,“你可别被他那样貌骗了。他刚来青梅镇那会儿,才五六岁的年纪,就是这副表情了。当时大家也是看他长得好,都想逗逗他,捏捏他的脸蛋儿摸摸他的头,结果还没碰到他,他就发狂要打人,跟个小疯子似的。现在大了,也就越发阴沉了,你要理他,一准儿得不到好。”

正说着,一人一草泥马由远及近,看上去十分养眼。

谢如琢感觉有人在看他和阮糖,转头瞥去,正对上于秀丽的目光。于秀丽便和善地笑了笑,谢如琢略略颔首以示回应。

等到了近前,于秀丽又说:“你是谢如琢吧?我刚回青梅镇不久,上次去你们家拜访,你去学校了,只有谢奶奶在。”

青梅镇的风俗,但凡是新搬过来的人,都会给左零右舍送礼,还要摆酒席请客。

年幼的谢如琢并不擅长这样的寒暄,便轻轻地“嗯”了声,和大人眼中普通的酷酷的脾气不太好的中学生没什么区别,只是要更好看些,神情更冷一些,更有距离感一些。

黄二娘的表情登时犹如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对别人就回应,对她就是“关你屁事”和“当没见”?

这是双标吧?

于秀丽看谢如琢的神情冷淡是冷淡了点儿,瞧着也不像是善于言辞的性子,但也不至于像黄二娘说的那样阴沉、不正眼看人、随时会发狂。

该有的礼数是有的。

气质和风度也在。只是这种卓然的气质在泱泱年轻学生当中,显得很打眼,加上他不怎么合群,人缘儿不好也正常。

她便有些怀疑黄二娘话里的真实性。

于是,她继续笑着说:“我这儿刚好有瓜子和茶,玩一会儿再走吧。”

黄二娘在旁边嗑着瓜子不说话,心内却想,这该抬脚就走不给人留面子了吧?于家妹子该碰钉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