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背首诗来听听。”
阮糖当即便将左前蹄往前一挥,声情并茂,柔脆稚嫩的声音散入晨喧之中——
“去吧,从我的眼前滚开,
柔弱的西色拉岛的皇后!
你在哪里?对帝王的惊雷,
啊,你骄傲的自由底歌手?来吧,把我的桂冠扯去,
把娇弱无力的竖琴打破
我要给世人歌唱自由,
我要打击皇位上的罪恶。”
这是普希金的《自由颂》,谢奶奶最喜欢的诗歌之一。
她一边闭眼享受一边满意地点点头,觉得眼前这小东西模样是有点怪,但还真有两把刷子。
阮糖才朗诵了一小节,就有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驱赶着一个瘦小的四眼儿过来。小孩儿皮肤很黑,跟刷了漆一样,两只绿豆眼,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张小圆脸仿佛打翻了调料瓶——不知被谁揍得鼻青脸肿。
中年女人脸刷得跟墙似的,像是发胀的白面馒头夹着两片猩红的香肠嘴,横眉怒目,气势汹汹,还没到跟前儿,大嗓门儿先到了。
“嗬,谢如琢的爸爸又给他买玩具了?”
来着不善。
阮糖的朗诵声停了下来,脆生生地立在一旁,见谢奶奶脸上浮现出礼貌的微笑,把人工智能的说辞讲了一遍。
那女人到了近前,搡得小孩儿一个趔趄,缩着脑袋在谢奶奶面前站定了,低垂着头。
她冷笑一声,“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哪像我们这个,跟个□□一样,戳一下动一下,被打了回来也不知道吱声儿。”
谢奶奶把小孩儿仔细打量了一番,“哎哟,这是被谁打的?怎么打成这个样儿?”
中年女人冷笑,“回来我们问了半天,一个字不坑,跟他爸一样,都是锯嘴葫芦。今儿才听黄老二的媳妇说,昨天有人看见他和谢如琢在黄花巷打架……你们家谢如琢成绩再好,也不能随便打人啊!看把我家晓军打成什么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