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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欣怡见她动了动唇,拿棉签蘸水帮她润了润:“你昨天晚上开始发烧, 也是这段时间太累了, 正好休息休息。你还小, 容易长好, 好了就重新回来训练,没什么。哦, 昨天那小子记错了你的生理期, 把自己吓得够呛, 现在还在医生办公室呢。”

沈初雪一下子没能领会到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只是第一反应, 苏致是不会记错什么的。

“我看他当时给你检查的那架势,以为他是医学生,结果还在读高中,这不是胡闹吗?既然你醒了,我去把他叫回来,思莹,你看着点啊。”

这会儿,赵欣怡终于知道苏致不是她亲哥了。

沈初雪的记忆还停留在来医院的路上,他柔声安抚,尽管是在那样的情况,他的声音依然令人安心;她自然也记得在赛场的地毯上,苏致那么专业地查看她的呼吸和脉搏,检查她的脊椎与每一块骨头。

不需要再做什么印证,事实已经很显然。他再天才也不可能无师自通地会了医术。

她现在不想见他。

但还没等她从肿痛的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赵欣怡已经出去了。

梅思莹等教练走了,凑到沈初雪身边,握着她没扎针的那只手:“我和冯歌、安如去世锦赛。”她比教练更明白沈初雪的心思,对她说,“世锦赛又不是四年才有一次,这次不去还有下次,你赶紧把伤养好,我回来继续跟你竞争。”

她见沈初雪恹恹的,有些急了:“你不能泄气啊,谁还没有一次失误呢,别说这样的比赛,奥运场上的失误都多了去了……”她想起什么,说道,“黄静美是跟你有过节吧?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她也不能去,你是不是能平衡点儿?等你养好伤,我俩再好好比一场。”

……

苏致从昨天送人来医院,经历了她骨折、出血、发烧,一夜惊魂未定。

他现在勉强说服自己她可能是压力过大,青春期女孩生理期不准,但看着化验单,仍觉得异常。

“这个激素水平,超出正常范围太多了,我觉得还要加做这么几个项目……”他想确定没有发生病变。

对面的医生们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因为他年纪还小,多了几分宽容。

昨天负责给沈初雪做检查的一位妇科女大夫直问:“哎,同学,你不是她亲哥哥,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呀?”

苏致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质疑过医术,何况关心则乱,他实在难以冷静,勉强忍着情绪道:“一起长大的邻居,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