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太子再度开口时,似乎带了一点笑意,“萧镇抚,夫妻情深之外,也有义重,你这弟弟不但有情,而且知义,比较起来,倒是孤着相了。”
许融心中一动。
她给萧信一道扣锅时没多想,只是为了增加真实性,所以扣完发现有歧义,又再往回找补。
但现在太子给萧信下这个定语,就有意思了。
吃个药而已,萧信到底吃没吃还未可知,他不过说他愿意吃而已,太子就给他拔高到了“义”的程度,是真的有这么欣赏他吗?
但先前说案首又没这么高赞誉,不过勉励一二。
如果单独回溯这个话题的语境,可以发现核心的概念已经被换掉了,即:
——我吃药是因为我急我有病吗?
不,是因为我有情有义。
整个过程里,很难说太子和萧信的贡献谁更大一点,只能说缺一不可,明明毫无预演,却行云流水般地打了个配合,里头唯一一个多余的,是萧伦。
他训萧信,还是太子拦了回来。
许融有一些感慨,也有一点想笑,为此低了下头。
依常理,见一次太子都不容易,谁知道多个巧合撞在一块,还捡了个给太子搭梯子架桥的机会呢。
口口声声说不急,还叫人家也别急,可是到底急不急,如人饮水自有知。
许融重新抬头,目光似不经意向窗下的太子妃掠去,只见她仍旧端坐着,姣好面容却有出神之色。
作为与太子结同心之人,她应当也听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