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
好像天天见到这个儿子,也好像从来没认真看过他。
他不缺子嗣,承继家业的长子,贴心聪慧的幼子,都有了,中间的这个次子就不那么重要,何况他从前也实在不讨喜。
父为子纲,难道要他做老子的倒过去讨好儿子不成。
但这时候萧侯爷终于找到一点久违的父爱了,不觉把脸色放得和悦了些,叫萧信坐下,问了他些读书上的事——萧侯爷是武将,但为了给萧仪找先生,正经也打听了些举业的问题,这时候要问,也寻得出话来问。
他问第一个问题的时候,萧信怔了一下,旋即答了。
他再问,萧信再答。
三个问题问过以后,萧侯爷:“……”
他哑火了。
萧信的态度称不上不好,可就与他想象的有距离,如果是萧伦,这时候应该恭敬而不失亲近;如果是萧仪,该直接挨到他身边来了;只有萧信,他好像自带了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在周身划出一个保护圈。
豪贵子弟目无下尘没有什么,但他这个生身之父也被当做生人划分到圈外,萧侯爷就感觉很不好了。
不好还说不出来,父子亲近应当由心而发,添了命令,整个味就全变了。
萧侯爷现在就觉得索然无味。
而他一旦不说话,萧信就更不说话了。
没有任何要跟他借机修复关系的意思。
萧侯爷再看他一眼,只觉噎得慌,再也不想说什么了,一摆手,将他打发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