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向上摊开,看着稳而有力,只是萧信的眼神并没有看她,回避地往下垂,嘴角轻轻抿着,冷淡表情的底下,藏着一点点微妙的不自在。
在许融的观念里,握个手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只顿了顿,想他大概是为做戏,免得跟章哥儿起冲突,便从善如流地将手放到他的掌心里,顺着他的力道被扶下了车。
别说,他虽然瘦,男女天生力气不一样,扶得要比丫头们好。
许华章满意了,一脸撑腰成功的表情。
许融忍笑斥他:“怎么愣着,还不叫人?”
许华章抓了下脑袋,他显得别扭,但还是听话地向萧信道:“姐夫。”
萧信怔了一下,低沉应道:“——嗯。”
认完了亲,一行人顺着角门往府里走。
许夫人已等在了正院门口,一见许融,即发挥了平生绝学——哭。
许融配合不来这个,只能给她递递帕子,许夫人把自己和许融的帕子都哭湿了,情绪终于慢慢稳定了下来。
开始絮絮叨叨地问话,无非是在长兴侯府过得怎样,有没有受萧夫人的气,有没有被别人欺负,萧信待她好不好之类的。
许融一概报喜——忧报到许夫人跟前也无用,她除了哭一场,不添乱就是不错的了。
她们母女之间说话,萧信插不上嘴,也没什么可说的,闷坐了一会,旁听的许华章先耐不住了,站起来道:“娘,你和姐姐说这些怪没意思,我看姐夫都听得无聊了,不如我们说我们的去。”
到跟前拉起萧信就走。
他不爱听家长里短,许夫人也管不住他,不放心地扬声嘱咐了两句,眼见两人很快走远了,只得无奈地坐回去。
“你弟弟比从前还是懂事些了。”许夫人又向许融道,“只盼着他一直这样,我就好托人替他把亲事相看起来了。”
这真是亲娘,儿子只要不再上房揭瓦,那就是一等一的乖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