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有人宛转克制的叹息。
“这、”彩蝶率先回过神来了,“翠庭姐,二公子的墙角我可不敢听啊,你想听你听,我走了。”
她头也不回碎步往院中厢房走,翠庭愕然,想跺脚,又不敢跺,只能快步跟上去,顶着一张大红脸斥道:“你胡说什么,谁想听了,我、我是那样人吗……!”
新房内。
许融坐在炕边,拽着喜帐捂着脸,使劲忍笑。
她忍得颤抖,满床喜帐也跟着颤抖。
几步远外,萧信干巴巴站着,终于忍无可忍:“许姑娘,这到底有什么好笑?!”
许融的声音也在颤抖:“你、你等我一会——”
萧信不想等了,他上前要将许融膝上放着的一条布巾赌气扯走,那布巾本来团成一团,还不大看得出来,被这一扯,里面的大片血色露了出来,乍一看触目惊心。
许融一见,拽着喜帐又是一阵抖。
她勉强拉住布巾另一头,挽留萧信:“二公子,你、你等一等,听我说。”
萧信给她颜面,撒开手,冷冷盯她。
许融掐了手心一把,终于调整过来,又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道:“二公子,我知道你是好意,也想得周全,但有些问题你可能没打听清楚——或者就没有打听?”
萧信没回话,不点头也不摇头——他像是僵住了。
许融得到了答案,笑叹:“我知道了。二公子,我不是取笑你,你洁身自好,端正磊落,是君子品行。只是这个,”她低头把布巾放到一边,侧身把床头被子一层层掀开,掀到最底下取出一块方形绢布来,绢布正中也有血渍,但与那布巾上的一大片比,便如小溪与湖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