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淼心把手中满是鲜红的纱布放下,再取了小瓶的药酒帮他清洗伤口。

拿着棉签棒的小手刚一触上他的伤就见他轻轻瑟缩了一下身子。只是那一下后,他又定住不动。她以前就知道他是个忍耐力有多强的男人,若不是真的疼到骨子里去,他是万万不会闪躲的。

裴淼心的动作于是轻了几分,那棉签棒每轻点上他的皮肤一次,她都要跟着他把那疼感受一遍。

他未着上衣的胸膛肤色均匀、肌理分明。她以前就知道他有练击剑的习惯,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紧实的肌理,他有读书人的文化和休养,可脱开了衣服,那每一寸肌理的线条和诱人好看的小麦色肌肤,每一样都能让看到它的女人变得疯狂。

她帮他擦药,轻轻点点的碰触,眼神亦说着手指的动作一寸寸扫描过他的肌肤。

原来,这就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呵!没有冷漠的疏离,没有眼底不耐烦的情绪,若她还是从前的自己,也许永远等不到他用这么平静的姿态对待自己。

他的身体带着强健的体魄和雄姿,她还记得自己的小手触上它们时澎湃泛滥的情潮。就算是这么长时间的思想洗礼,她告诉自己不能再靠近不能再为他所动。可是那些暗夜里独自一人躺在小床上的孤单,她的脑海里还是会不自觉想起与他有关的一切——他手指的感度,他身上每一寸所散发出的不容拒绝的广藿香气!

“可以了!”

裴淼心拿着棉签棒的小手手腕被人轻轻一握,再抬起头时,对上的就是曲耀阳故作冷漠的神情。他说:“你在这里让我很不舒服,你去叫护士进来帮我擦药就行了,你走吧!这里的一切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明明是想要平静说话,可他话语里浓重的轻喘和胸口的起伏,还是一眼就让裴淼心看出,刚刚她帮他擦药的间隙,他一定也同自己一样,为这似有若无的接触想起令人脸红心跳的东西。

可是这男人是不是总也改不掉自己该死的烂毛病?之前要她留下不要走的人是他,现在强硬着态度又非要将她阻隔在千里之外的人也是他,他就那么喜欢随心而变,完全不顾及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