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的深夜里,中国的时间正好是早上九十点。
周度一觉醒来,精神十足,絮絮叨叨地讲着事情的经过,还有微博上针对岑虞的舆论骂战。
沈镌白戴了耳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听,拇指滑着手机屏幕,上了八百年都不看一次的微博。
屏幕的白光映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昧,眉眼里的冷峻凌厉越来越深,仿佛隐匿在黑暗里被惹怒的狮子。
-
夜深以后,大雪下个没停,小森林里温度变得更低了。
岑虞裹着毛衣和睡袋,还是感觉到浑身的凉意。
她整个人迷迷糊糊,意识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分不清楚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身体浑身酸痛,嗓子眼里火辣辣的疼,鼻子也不通气。
好像到底是没挨住的感冒了。
胸口仿佛被堵上了什么,低落的情绪弥漫在五脏六腑,消散不掉。
时间在今晚仿佛过得格外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
她的耳边突然有声音响起。
“岑虞醒醒。”
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很有磁性,语调里透着急促与焦急。
冰凉的巴掌拍在她脸上。
“”岑虞睡的不沉,很快就被拍清醒了。
她瞪着眼睛,刚想骂人。
隐约有微弱的树枝断裂声。
沈镌白眸色忽地一沉,顾不得解释,将岑虞连着睡袋一起扛在肩膀上,弯腰就往帐篷外跑。
岑虞被他扛水泥麻袋似地扛着,脑袋朝下,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
凌厉的风雪冷得她一哆嗦,她下意识地挣扎,“沈镌白,你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