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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的几个人都收到了宣判传票,聂红莲捏着宣判传票看了许久,像尊石像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老公孙建锋以为她魔怔了,就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你在干什么?”
“你吓死我了!”聂红莲回过神来,对孙建锋说,“我觉得我们这个案子有点悬,前两天我去找秦律师,她也跟我说胜算不大。那可怎么办好啊?要是判小罡输那我们下半辈子要怎么过呀!你看看我们现在住的这叫什么地儿?总共四十个平方,厕所都没有,楼下是做鸡的,楼上是打牌赌博的,这里的人没一个是正正经经的。所以我不让儿子回来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受罪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能让儿子受罪啊!”说着就哭了,这回是真的掉下眼泪来了。
孙建锋搂搂老婆的肩膀,安慰她说:“好了别哭了,不是还没判吗,你急什么呀?”
聂红莲的眼睛红红的:“我不是担心吗?万一输了怎么办,我们真的一无所有了!这都要怪你,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利用那一百万,就知道花天酒地玩女人,现在好了,我们就快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好好,都是我不好,好了吧?”
他们不知道,他们那个宝贝儿子,他们那个品学兼优的儿子,今天竟然请了假回家来拿换洗的衣服。
孙小罡在门口听到了屋里父母的对话,心里又酸又苦又恨,他咬咬牙,攥紧拳头背着书包转身就走,骑上自行车,骑了整整三十多公里路,来到自己的亲爷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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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花正坐在屋子前面理芹菜,看到孙子回来了,高兴得有些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