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仲良说:“房子是祖上传下来的,我是一家之主,当然我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那些小辈命令我做事了?再说,我为了他们也吃了很多苦,他们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呢?”
滕烨:“再问个问题,那两套公寓房还在的吧?”
此前他就听刘书记说起过孙仲良这个人很奇怪很矛盾,一边苛刻吝啬、穷凶极恶地对待家人,一边又在外面高调地做善事,今天去慈善工会捐个一万,明天又给云南、贵州的山区小朋友们寄去了生活费……
“我卖了!”孙仲良很干脆地说。
滕烨愣了愣。
孙仲良继续说:“两套房都卖了,卖房的钱我也已经捐了。他们越是要钱,我越是不给,我宁可捐给国家也不给他们!”
没啥好聊的了,这老头固执的很,特立独行,专制霸道,讲道理是绝对讲不通的了,不然村里和司法所不会这么久都做不下来工作。
滕烨想找借口离开,这时电话响了,他成功找到个机会,走到别处听电话去了。
滕烨一走,孙仲良就拉着梅子吐苦水。梅子不是没有爱心的人,一般情况下只要当事人向她诉苦她都会感同身受,可是面对这个撞死了她亲生父亲的“凶手”,不管他说得有多动人,她的心都毫无波澜。
梅子:“孙仲良,你家里面的事你就别再说了,我们也了解得七七八八了。我们来聊点别的吧。”顿了一下,又说:“十年前的十月二十日上午九点四十五分,春华路和园丁路的交叉路口,一辆大货车和一辆小轿车相撞,造成小轿车司机当场死亡的惨剧,你还记得吗,当年的大货车司机?”
孙仲良彻底地惊呆了,两眼一眨不眨的、直愣愣地看着梅子。浑身翻江倒海,那段令他痛苦不堪的记忆重新被召唤了回来,汹涌而猛烈地撞击着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