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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她无法理解,救夏程阳为什么是爸爸该做的事,所以在父亲的追悼会上,她拽着披麻戴孝的夏程阳,又踢又咬,“你把爸爸还给我,还给我……”

大人们掰开她的嘴,哄劝夏程阳先走,他却垂着头,紧咬着唇瓣,死活不肯离开。

很久以后,阮夏曾问过他,“当时干嘛不走,你手都流血了。”

夏程阳摸着手臂上留下牙印,沉吟道,“因为你还在。”

“什么意思?”

他望着她,慢慢笑开,又一副吊儿郎当地样子。“我走了,你逮谁演泼妇去?”

阮夏扔给他一记眼刀子,心里却充满感激,幸好他没走。不同于父母的物质报答,夏程阳是真的在努力成为她们的家人,他叫阮凌为妈,“狗皮膏药”似地黏着阮夏当哥哥,逢年过节一定要先陪她们吃完饭再回家,还理直气壮地反问,“哪有儿子过节不陪妈的。”

他嘴巴甜,又懂事贴心,渐渐地,阮凌真把他当儿子一般教育、疼爱,就连家里都有他一间房。

在他“恬不知耻”、百折不挠的顽强攻势下,阮夏也放下心防,接受了他,把他当成除妈妈以外最亲的人。

平心而论,阮夏很感激夏程阳。成长路上,因为有他的陪伴,她才能免于孤独,也因为有他的照顾,妈妈脸上才多了笑容,她也才能全副心思扑在学习上,朝着梦想步步前进。

“夏程阳,你真是个好儿子,好弟弟。”阮夏由衷感慨。

却遭来某人抗议,“什么弟弟,我只比你小12天。”

阮夏仰起下巴,眸子里蓄满促狭的笑,“别说是12天,就是12秒,也改变不了你比我小的事实。”

“我心智比你成熟。”夏程阳嘴硬。

“你确定?”阮夏斜睨他,“我怎么记得你妈前天还说,你要是有我一半懂事,她就老怀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