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很小,我其实不经常到这里来。他人高马大,自然进不来,拿手拉我,我又不出去。
于是他就在洞外面靠着石头一屁股坐了,胳膊伸过来,拿温热的手掌搭在我的肩膀上。
“怎么啦我们的小公子,男子汉是不能哭鼻子的。”他问我。
我没回答他。
小公子?算什么小公子呢?我是男子汉吗?
“将军这次回来停不了几天,他那人习惯了,在边关练守军,回到家练护卫,年纪大了嘛,闲不住,总得找点活儿干。”
副将这么说着,我才想起来,我的父亲年纪已经不小了。他老来得子生了我,我才十二岁,他已经有白头发了。前朝像他那样年龄的将军早就有儿子接手,自己在家颐养天年了。
可是我呢?我还小,而且什么也没办法为他做。
“我……是男子汉吗?”我问副将。
副将的手僵了一下,好像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
雪越下越大,被风吹着斜斜的往远处的亭子里飘。
“说什么傻话,你当然是啊。”
“可是……我跟他们不一样……”
“他们?谁?”
我不好意思说我被管家儿子拉到澡堂子里去洗澡,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