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包沉甸甸五十两银子,楚珩哪里敢收,“不可,你自己留着。”
除了那些不易变卖的珍宝外,纪雨宁离开李家差不多是白身,如今给公主做衣裳挣了些银子,加之先前从杜夫人那里“骗”来的二百五十两,笼笼统统也不过五百两出头,这一下便去了十分之一。
自己都不够使,楚珩怎好意思要她的?而且说实话,他真的不缺钱。
纪雨宁却执意塞到他手里,“放心,我自有主张。倒是眼下放榜在即,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该去向先生致个礼,谢他教导一场,方不负做人的本分。”
楚珩只觉脸上热辣辣的,为了那个莫须有的贡生身份,惹出多少祸事来,这会子还连累纪雨宁破费为他筹办礼物——若非确有苦衷,他都觉得自己像个渣男。
纪雨宁见他犹豫不决,遂微笑起来,“可是要我陪你去?”
楚珩一惊,根本就不存在老师,到哪儿见面呀,难道又得找人冒充?
幸好纪雨宁自顾自地否决,“还是算了,你我并未过明路,贸贸然上门,倒惹人耻笑。”
楚珩其实巴不得天下人都知晓这段关系,他是不在乎脸面不脸面的,脸面能当饭吃么?
能和心爱之人白首偕老才是最要紧的,至于那些腐儒的强词夺理,理它作甚?
放榜定在九月初五,纪雨宁起了个大早,原说好由她自个儿去看过,回来告诉楚珩便好,哪知楚珩偏不放心,愣要跟她同去,为此还特意借了一块方头巾,一身宝蓝衣袍,打扮得像个文弱书生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