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老白汾,她特意找了个小瓶子带过来的。
西屋又是肉又是酒,孩子的欢声笑语,大人喝酒划拳。热闹的气氛似欢乐的海洋,一波波的冲击着其它两房。
除夕夜,一个院子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氛。翌日是年初一,老大一大早起来放了炮后先进了父母屋子。例行公事一般给二老拜了年,转身到村子里四处转悠。
一帮男人议论着改革开放土地下户的事儿,在村子中间那块儿空地上抬起了杠。有说好的有说不可能的。
老大安安静静坐着听,心里对这期盼不已。哼,老二最近走了狗屎运,尾巴都给老子翘到天上了。等着,等土地下户。到时我们家爷四个壮劳力,日子保管过的比你好。
大年初一就跟二弟较上了劲儿,回家时面对老二的拜年都视而不见。林返看二舅在大舅那儿都吃了憋,想给大舅拜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望着大舅扬长而去进了堂屋,男孩站在院里有些不知所措。过年该给长辈拜年的,刚才给二舅二舅妈拜年得了一毛压岁钱。可剩下俩舅舅到底该怎么办?
“凡凡,进来。”
外婆叫了,他转身跟着进了屋。老太太从柜子里拿出一挂一百响的鞭炮给他,指指堂屋和东屋交代。
“给长辈拜年,首先他们得有个长辈的样子。这俩要不理你,你就别管他们。把这鞭炮拆开,跟小孩子们玩去吧。”
“哎,谢谢外婆。”
“去吧,等会儿回来吃饭。”
林返兜里有昨天童语给他留的一盒鞭炮,此刻左侧兜里是外婆给的,右侧是童语的。他笑笑自言自语。
“你到底多大呢?今天问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