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天开始,谭骁更经常地陪在陈燃的身边。
他们一起起床,一起下楼,一起吃饭,一起看报,陈燃有时候不愿意陪在他旁边,谭骁就拿出好多好多的旧报纸,递在陈燃手里,让她撕着玩。
“谭骁,你怎么这么浪费!”陈燃忍不住控诉他。虽然说报纸都看过了,也都是旧的,但撕起来总归是心疼,像是在撕钱。
“哪里?”谭骁反问她,浪费本人丝毫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又给她递了一叠新的报纸,“这些我都看过了,你要挨个都撕掉,是我交给你的任务。”
说完,谭骁又在看新的报纸了。家里的报纸忽然间变得好多好多,又总能再变好少好少,谭骁负责看报纸,陈燃负责撕报纸,两个人分工明确。陈燃配合治疗,谭骁又一直都注意,这样的症状本身缓解了好多好多,起码,除了第一次,陈燃再也没有走丢过。
直到有一天,陈燃起床,看到旁边睡着的谭骁,她忽然迷茫,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那天,谭骁一个人沉默了好久好久,陈潭暮赶回家来照顾两个老人,看到谭骁的模样:“爸,妈这个情况,您现在一个人……”
他还没说完,谭骁没让他继续:“会好的。”
“……”
“会好的,会好的。”谭骁坚定的说,“我答应过你妈,会照顾好她的。”
陈潭暮低头,没有讲一句话。
他们是一家子的人最了解彼此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谭骁现在想什么,眼眶也红了,只是没敢让他看见,当作无事发生似的,吃饭,离开,只是在平常的时间会来的更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