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去外地找保姆那回,一连奔波了半个月,竟然比落水时还要瘦。昏睡在床上,疲惫不堪,凌乱额发间露出狰狞的一道伤疤。
如今,多年过去。
池烈躺在沙发上,额前的疤痕还非常明显。锐利又深刻,一直延伸到眼角。
但他的神情很放松。
不知道到底梦见了什么,嘴角扬起,连带着被伤疤截断的眼尾也微微上翘。
月光下,睡梦中。
向来凌厉傲慢的男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见见。”
他轻声呢喃。
池烈还沉浸在梦境里。
“啪”的一声,很突然的,一只小手伸过来,拍在额上,截断了他还没做完的美梦。
池烈不太高兴地睁眼。
还没来得及生气,就看见在梦中冲他笑的小姑娘站在面前,一张小脸神情严肃,绷得很紧。
视线对上,又不自觉抿了下唇。
“过来上床睡。”她说,“别半夜三更乱说梦话了。”
池烈其实没记住刚才做了什么梦。
他倒是觉得,眼下的一切更像梦境——他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抱着被子,老老实实跟在喻见身后,看着她走到床边,下颌微扬,示意他把东西放下。
“真让我睡这儿?”
池烈怀疑自己还没睡醒,“其实沙发也挺好的。”?这小姑娘刚才明明只肯让他睡沙发。
喻见想起先前那声“见见”,微微咬唇:“你要么睡那半边,要么就接着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