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十几年没见过面、更没关心过他一句的池父就派出了自己的秘书——是的,尽管坐飞机只要一个半小时,池父本人也并不乐意从申城主动来平城。
池烈几乎能猜到池父的心思:
曾经打包送走的儿子有朝一日竟然出息了,那就不好再不闻不问。然而毕竟多年未见,没什么父子情分,派许平生这个贴身秘书来已经很给面子。
池烈想到这里,轻嗤一声。
察觉许平生正看向自己,又摆摆手:“就这样吧,辛苦许秘书。”
池烈有时候也挺不明白,自己这个父亲究竟在想什么。在对方眼里,似乎派出许平生就已经是主动示好和道歉。他这个做儿子的不该有任何怨怼,应该继续替他,替池家打算谋划。
凭什么呢?
池烈平静地想。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掉进水池差点淹死,无依无靠被直接送走的小孩了。
“现在不早了,我明天还有事。”池烈抬头看向挂钟,起身。
随手将脱下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我送许秘书。”
许平生也站起来,顺势扫了眼那件外套,当秘书当久了眼睛毒,一眼看出那是某顶奢品牌的春夏新款。
池烈没错过许平生的动作,但并没说什么。
他其实不太喜欢穿正装,白天喻见问的时候没解释,现在自然更不会和许平生多说——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犯不着故意拿衣服打扮来压人。
只不过今天回来后有个不得不去的饭局,席间都是重要人物,所以才额外重视些。
许平生不是池父那样的傻瓜,自然明白池烈不是给他脸色看。于是走到玄关便抬手:“行了,不用送了。”
“对了阿烈。”跨进电梯前,许平生又状似无意地回头,问了句,“你当年说过的话还算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