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才停下脚步。
平城大学的礼堂很大,请了国内最有名的设建筑计师,构思巧妙,只是转了个弯,喧闹声也被遥遥抛在身后。
少年靠在走廊尽头的玻璃上。
深深呼出一口气。
池烈其实没有裴殊想象的那么紧张。
他一向对比赛名次一类的东西看得很淡,在一中回回拿年级第一,也没什么感觉。
总归没人会为他取得的成绩感到激动和高兴。
和走廊里那群选手不一样。
他没什么朋友,更没有家人,从来没承载过别人的期待,也不需要因此背负压力或痛苦。
池烈以前觉得这样挺好。
自由自在的,没任何拘束。
但当裴殊有意无意提起喻见,他心里总有种说不清楚、莫名难捱的烦躁。
池烈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他可以直接告诉喻见比赛的事,而她也多半会来观看比赛,为了他取得的名次开心,和从前一样笑着夸他很厉害。
又或许……
池烈垂眸,毫不犹豫的,掐断脑海里尚未成形的想法。
他抬起手,摸了摸胸前带拉链的卫衣口袋。
那里装着一张薄薄的、几乎没有分量的照片。
触碰到照片轮廓的瞬间,少年稍显僵硬的神情平静下来,他瞥了眼窗外枝叶凋敝的乔木,冷静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