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见眼睫慢慢垂下,细密睫毛随着呼吸颤动,收拢成一小片半圆的阴影。
扑簌着,伴随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许久之后。
她重新打开相册,红着脸,慢吞吞的,把照片一张一张放了进去。
喻见没和池烈说起这些照片的最终去处,而池烈也没提及那个绵长的拥抱。两个人统一默契的,一起对那个秋日的午休保持沉默。
又一个周日。
喻见按着往常的时间,在福利院吃完午饭,背上书包:“董老师,我先走啦!”
董老师忙着收拾餐具,头都不抬:“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喻见一直牢牢瞒着岑家的事,如今搬去学校住,也没有告诉程院长。依旧每个周末按时来福利院,周日下午,和从前一样准点离开。
院里人手少,几个老师照顾孩子都十分勉强,一时半会儿没察觉到,接送喻见的司机似乎比从前年轻了许多。
“你就真不打算给你们院长说?”
裴殊踩下油门,直到离开福利院所在的小巷,才偏头看向副驾驶上的少女。
喻见摇头:“没必要。”
她是真的不想再给程院长找什么麻烦,程院长上了年纪,在外奔波已经非常辛苦,没有必要因为她和岑氏夫妇争执。
“裴老师。”
喻见现在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我觉得咱们的课还是……”
“没必要没必要。”喻见话说到一半,裴殊学着她开口,“小见,咱俩伟大的师生情谊谈钱可就生分了啊。”
离开岑家后,最困扰喻见的不是生活开支,而是给裴殊的家教费。裴殊作为平城大学的学生,家教费是一个昂贵到有些离谱的数字,即使喻见每回考试都拿奖学金,也很难负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