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去水房洗毛巾回来的兔子和大虎都被吓着了,从喻见手臂下钻过来,哆哆嗦嗦挡在她面前,吓得腿都在打颤:“不、不许欺负姐姐!”
喻见一开始没明白,池烈怎么会突然生气。直到堵住门口的又多了两个小豆丁,少年表情肉眼可见的愈发阴沉,才反应过来他究竟在气什么。
于是她好心提醒他:“你之前还半夜翻墙来敲我的窗户。”
那才是真的很不合适。
池烈脸色更难看了。
一时半会儿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少女站在门口,他不好直接一把推开她走掉,也不好掉头回到那个属于她的房间。
只能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僵持片刻,最后,喻见伸手,毫不犹豫将池烈推回去:“赶快喝药,待会儿凉了不好喝。”
其实院里准备的退烧药都是儿童版,甜味微苦,即使凉了也难喝不到哪里去。
但不肯再躺回床上的少年蹙眉坐在椅子上,只抿了一小口,眉头瞬间皱得更紧,完全不能忍受这种苦味。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将玻璃杯里的退烧药一饮而尽。
喻见站在一旁,盯着池烈喝完药,从兔子手里接过湿毛巾,递给他:“敷一下吧。”
湿毛巾被塞到手里,池烈不太习惯。在他的认知中,没有生病要吃药或者找医生看病的概念,除非是自己实在硬抗不下去的外伤,才会不情不愿地选择去医院。
然而风从窗外吹进,窗帘被吹得鼓起。热风拂过少年耳畔,轻轻吹来几步开外少女身上的气息。
隐约的,清澈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