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迟凛打小聪明,但不怎么爱说话,安静有礼,性子最像他,又不像。
上头有迟寒这个可以当他父亲的哥哥,老来得子的迟盛原本也不想给小儿子套上什么枷锁。
五岁那年在一家西餐厅,迟凛站在钢琴师边上许久,回来和他们说,想学。
这是儿子第一次和他要东西,也可以说是最后一次。
迟盛给他买了琴,请了老师。
对方讲什么他都安静地听,专注地记,任何段落几乎一学就会,朗朗上手,弹得很开心。
程梅甚至戏言,以后家里能出个钢琴家。
但后来迟家进入多事之秋。
因为迟凛从没忤逆过他们,完全没有十五六岁少年的叛逆和张扬,所以迟盛理所当然地,腰斩了儿子唯一的喜好。
在国外的五年,他没有回来过,迟寒走后,不到二十一岁的迟凛回国,开始昼夜不分地忙碌,满世界地出差,两三个月都不见得有时间回家一趟。
甚至不止一次,因为胃出血进医院。
再后来迟氏渐渐稳定,他开始一个月回来一次,但最多住一两天,有时候甚至只吃一顿饭便离开。
那时迟盛虽然感到心疼,也觉得有几分冷清,可他以迟凛为荣。
他让迟家声名远扬。
而三年多前慕梨离开海城后,迟凛便只有除夕才会在家住一晚。
现在细想这个儿子所有的叛逆,都只因一个慕梨。
第二个迫切想要的,也是她。
而他为这家付出的所有在迟盛眼里都是理所应当。
因为迟凛连一句累都没说过。
更别提喜欢或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