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恨他,也好过今日这样的左右为难,痛苦不堪。
只是季远虽没有经商的才能,却不至于麻木昏聩,至少迟凛不认为他会在无人可求的情况下,还要冒险去借高利贷。
这件事有些蹊跷。
“这不是我欠下的钱。”
“如果没有其他事你就出去,我今天没有心情给你暖床。”
瞪大双眼,轻轻扬起头,放在身侧的手攥紧,指尖入肉的疼痛勉强逼退了泪水,慕梨丢下他去了浴室。
背抵着门,她缓缓滑落,蹲在地上,双臂紧紧地环着自己,紧咬唇瓣,泣不成声。
上大学前季远对她很好,和妈妈一样将她当公主宠,只是后来慕家遭遇危机,她跟着迟凛后一切才变了。
也不知他原本就是如此,还是形势所逼。
虽然仍有丝许割舍不下的感情,可终究比不过现实。
她和慕苏雅只有和季远完全断绝关系,才能摆脱这些债务。
迟凛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压抑的抽泣声,眉头紧皱,心像是在被不停撕扯又拼凑,疼得厉害。
半晌,他离开了房间。
酒店和医院隔了两条街,开车不到五分钟就到了。
迟凛来到病房时,一身病号服的季远正在看电视,看到他后便将遥控器放到一边,满是补丁的脸上神情不明,但那眼底晦暗,贪婪的光很清晰。
“稀客稀客,难得迟总有空来看我,只是我这几日腿脚不便,不能给你泡茶,怎么不见梨梨?她是不是又使小性子了?”
象征性地动了动打着石膏吊在半空的脚,此刻的季远比下午要正常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