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徐挽春已经站在了徐思空身后,拉着兄长的袖子,有些无聊地用手指圈弄着系在腰间的香囊。
谢安体会到了礼堂里的气氛,嘴角含着一丝笑意,起身行礼道:“难得国公,世子和郡主妹妹都聚在了一块,一家人理应团团圆圆的,小女也合该回府了。”
“既如此,寒府也不好久留谢大姑娘。”谢府在京中不过是个新秀,徐盛平没有必要留客。这一句,便已经是送客的意思了。
徐思空明白父亲的意思,不敢僭越挽留谢安,看着她走远,才慢慢收回了目光。
脑中全是谢安的一颦一笑,他有些怔神。
出了荣国公府,没了府里的暖气和上等的银丝炭,一下子冷得不行。
谢安刚被绣云扶上马车,便撑不住刚刚礼数周到的模样,又加上被泼了茶水,一下子咳了起来,许久都未消停下去。
绣云又是拍背又是倒水,折腾了好一会儿谢安才慢慢缓了下来。
绣云也累了,一下子便瘫在了马车的座上,哆嗦着喃喃道:“在国公府里摆样子,好难……”话还没说完,头一歪,已经睡到了一边。
谢安听见了,又好笑又无奈,将手中的手炉放到了绣云怀中。
“大姑娘?”绣云半梦半醒地要将手炉推回给她。
谢安想了想,坐远了些,才温声道:“别拿过来了……我身上还有病气,小心一会儿过给了你。”
她偏过头去,望着车帘外出神。
外面又下起了大雪,已经是傍晚了,到谢府估摸着天已经要黑了。
她心中还有旁的事情,睡不着,一路颠簸着,直到等马车停了才叫醒了绣云。
果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雪夹杂着雨,冰冷疏散地飘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