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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是那天晚上班主任用看似软绵绵的话语对他表示轻视时,一向怯懦的少女忽地挡在他面前,做了很多叛逆至极的学生也不敢做的事。

直接跟老师呛声,并宣告自己将要转学。

另一次就是现在。

虽然她的声线颤得厉害,尾音里明显压着哽咽,但她的语气那样坚决,好像只要他一点头,她就能立马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他猜测她应该要哭了。

她的泪腺一向发达,一点小事情也能令她眼眶发酸。

江燃瞥开眼,鼻尖也不由得酸了酸。

他手上的动作已经僵了很久了,半举的胳膊也跟着五脏六腑一起泛起酸疼来。

十七八岁的少年,飞扬,叛逆,肆意生长,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

但很久以后回想,就会知道,那时的所有嘶叫与呐喊,不过是面对不可控的人生的一种虚张声势罢了。

他们还不具备真正的与命运抗争的能力。

他的手无意识地垂落下来,按在自己腹部的伤口上。

刚刚淋了雨,又拉扯得过于剧烈,伤口已经重新裂开了。

手指碰上去,有温温热热的液体沾上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瞬息的念头里,竟然有点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黑色衣服。

黑色可以容纳好多东西。

恶意、脏污、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