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华灿甘冒生命危险也不松手,死死咬住救命绳,直到二人一同获救。
“他嘴里全是血,右边的门牙和犬牙都松动了,还自嘲说要去装假牙。所有人都说我的命是他救下的,我也非常感激他,我们那时就约定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话到此处,邱逸声气有些哽咽,望着萎落在泥土里的花瓣,正可对应他当下的心情。
在华灿爱慕骚扰沈怡那段时间,他曾与他闹过矛盾起过芥蒂,可那场疏远只是情感上的新陈代谢,还未破坏彼此的羁绊。这次完全不同,维系他们友谊的纽带已被功利和私心腐蚀朽烂,当年与他肝胆相照的磊落少年不复存在,只可追忆凭吊了。
“我真不知道华灿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怡认真听他每一句话,料想这句最令他心痛,拍拍他的手背,助他剖析:“华灿情商高,会做面子活儿,不深入接触都会给他好评。你跟他要好,对他有滤镜,在这个问题上还不如闫嘉盛看得透彻。刚认识华灿那会儿,闫嘉盛跟我讲过一件你们共同经历的事,我觉得很能反映华灿的真实性格。”
“什么事?”
“他说大学时你们三个一块儿逛街,看到一家健身器材店搞促销,华灿逞强挑战举铁,拉伤了后背。他怕丢脸,硬是撑到离场才倒下。闫嘉盛从这事看出他是个极端要强又好面子的人,太在意这两样东西,作风也由此偏向虚伪。现在再看他做过的缺德事,都能从这点找原因。”
邱逸沿着她的思路前进,马上找到解疑途径。
“还是身世造成的吧,他从小养尊处优,普通人觉得他哪里都好,可在上流社会看来始终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这种处境和他的自尊心太不兼容了。”
“对啊,偏偏他又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从我知道他是董事长私生子的时候起,我就看出他在筑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自己正名。魏景浩是魏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又有游家的势力做后盾,假如我是华灿,绝不敢妄想斗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