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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灿比他放得开,自在嘲笑:“这小子,还这么懒。”

见邱逸只是莞尔,不准备搭腔,他又说:“沈工协助我爸中了个大标,我很想祝贺她,可估计她不会理我,你见到她替我道个喜,行吗?”

“好。”

邱逸回答得并不敷衍,温和友善都保持着平常水准。这份平常在华灿心上抓出几道不深不浅的爪印,让他又痛又痒,烦躁难安。

照他们原来的关系,邱逸绝不会这么生疏客套,他的心正在迅速远离,遭受重创的友情已似风中残烛。

电梯门快开了,华灿进行最后一点即兴演出,道谢时抬起手想拍一拍朋友的肩头。

邱逸本能地挪开了,仿佛他的手沾有致命病菌。

不止华灿,他也很惊呀,责怪自身虚弱的控制力,不该失态给彼此难堪,慌张道:“我有事,先走了。”

“嗯。”

华灿笑着点头,后槽牙已咬得作痛。撇开资源储备等因素,仅看人情一项,邱逸也是他的重点投资对象。他自认待他尽心,比邱逸其他朋友更慷慨体贴,然而仅仅因为一个废品似的闫嘉盛,邱逸就选择背弃他,这真比花巨款买来一只古董,精心养护十年,后来发现只是个赝品还糟心。

邱逸逃离“考场”,又不停惦记这那份白卷,他无意做道德标兵,却难逃良心压力,无论伤害谁,痛感都能如数反弹回来。

没情没绪走过一家餐厅的玻璃窗,忽见沈怡在窗内冲他挥手,灰暗的云层里漏出一线光,春天回到他的面庞。

“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