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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工作的事怎么样了?民兴那边回信了吗?”

问者无意,听者有心。邱逸重现慌张,含着愧色向她道歉。

各中缘故又一次煽旺她的肝火。

“我不知道你和那面试的何工有过结,那天跟嘉盛随便聊了聊,没想到害你们吵架了。”

“闫嘉盛把我们吵架的事也告诉你了?”

邱逸小心点头,有如正在狼窝边移动的兔子,看到沈怡闪烁火光的瞳仁,真担心她暴露闫嘉盛描述的泼妇相。

沈怡恼的是丈夫亲疏不分,邱逸本来不知情,面试被刷也怨不到她头上,现在倒好,闫嘉盛主动送人头,可不成了自己亏欠他?

她强忍怒意,皮笑肉不笑地揶揄:“你俩可真好,什么梯己话都能说。”

邱逸发觉自己又犯了错,或将好友推入水深火热,忙补救:“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去民兴上班,听说国营设计院收入不如私企高,竞争还特别激烈,没点背景新人很难出头。”

沈怡瞧他还算明事理,淡定地顺竿上:“这话真实在,别的院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民兴论资排辈真的很严重。新人进去只能做画图狗,练几年过渡到熟手画图狗,再耐几年混到主任画图狗。如果能考到一注证,就有机会升到专业负责人,干点校对审查的活儿。等年纪再大点儿,人脉全了底子深了,拼个副总工程师回来才能彻底告别画图狗行列。如果运气不好,又没考到证书,多半就只能从熟手画图狗做到资深画图狗,再到大龄画图狗、退休画图狗。这是绝大多数员工的人生轨迹,据我所知90都会一条狗做到老,所以我才会逃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