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将自身的烦恼尽力放大,把别人的困难无限缩小;以自我为中心,以别人为卫星;今朝有酒今朝醉,得过且过没理想。
应付这个甘当咸鱼的饭桶,无理取闹的巨婴,沈怡耗费了与工作不相上下的心血和精力。婆家能提供丰厚的经济支援,保姆能分担柴米油盐的劳作,可婚姻不论贫富,总是独木难支。她时常感觉自己是丈夫的老妈子,背着重负爬坡上坎,没有人能减轻她内心孤立无援的焦虑,甚至找不到地方倾诉。
即便嫁进有皇位继承的人家,照样得拿着金扁担挑水。
这样的说辞只会徒惹嘲笑。
如今女儿回归,成为大宝闫嘉盛之后的二宝,强化了沈怡的老妈子身份。
她以交规内的最快速度赶到幼儿园,老远瞅见闫殊颖臭臭的小脸,笑眯眯迎上去,又吃了一记白眼,只好先向班主任道歉道谢。
“对不起颖颖,妈妈早上叮嘱爸爸来接你的,他只顾打游戏,害你久等了。”
不想做坏人,她把过错推给闫嘉盛,却没得到女儿认可。
闫殊颖甩荡着两条小短腿冲在前面,气鼓鼓嗔怨:“以前在成都,都是奶奶接我放学,这儿的小朋友也都是妈妈负责接送他们。你只说爸爸,自己为什么不来?你就是个不称职的妈妈。”
沈怡生生挨了一闷棍,敏锐地揪住阴谋的尾巴,严声质问:“是谁教你说‘不称职’三个字的?你爸爸是不是又在你跟前编排我了?”
闫殊颖扭头,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翻成两尾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