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禾心急的要去拿,却被他避开,“烫,等一会儿。”

许嘉禾眼巴巴的等了好一会儿,他终于递给了她,然后看着她缓慢的吃着。

明明胃口并不大,却总是表现出对什么都很馋的模样,陆怀煜也颇有些无奈。

两个人慢悠悠的走到巷子口,许嘉禾走进自家的小院,朝着他挥了挥手。

“我回去啦。”

少年站在远处点了点头,看着她走进房子里,才转身离开。

刚刚还滚烫的红薯此刻已经变得温热,他缓慢的撕开一个口子,看着里面露出金黄的瓤,思绪不由得飘远。

在他很小的时候,家里总是很窘迫,母亲性子柔,且年纪轻轻带着一个父亲不明的孩子,街坊邻居对他们都颇有微词。

言语最能伤人,他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许多年,看着母亲无数次的哭泣,看着她无数次的看着一张照片看得出神。

照片上面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表情淡淡的。

母亲站在他的身侧,穿着碎花长裙,笑的温婉。

那张照片被母亲保藏的很好,每每在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像是在怀念那个人,又像是在怀念那段过去的时光。

陆怀煜清晰的记得,一个寒冷的晚上,因为拖欠了好几个月的水电费,房东催缴数次无果,把他们的水电都断了。

那个夜晚,陆怀煜至今都记得,母亲点燃了两根红色的蜡烛,他们两个人围着桌子,分食一个红薯。

记忆里,那是陆怀煜吃过最好吃的一个红薯。

但是母亲脸上的泪没有停过,就像那蜡烛燃尽之后,留下的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