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禾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看向进口处,期待看到那个身影。

一直等到了中午,她有些着急,想着母亲一人在家要尽快回去,可是却还是不死心的想要等着。

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在做些什么。

这种联系不到他也找不到他的感觉,实在算不上好。

小楼的不远处是一个工地,许嘉禾路过这里很多次,但是从来没有往里面看过,这一次却鬼使神差般的,朝着那里望了过去。

工地的角落里,有个身形削瘦的少年,穿着单薄,肩上扛着两个麻袋,在一步步向前走。

麻袋看起来是那样的重,明明他的背都被压得弯了一些,但他却像毫无知觉一般,一步步走的极稳,来来回回的,抬起,放下。

距离隔得太远,许嘉禾看不清他的脸,却只觉得是那样的熟悉,她就那么看着,看着他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动作,直到最后,才从一个人的手里拿了钱,离开。

许嘉禾慢慢走上前,害怕被他发现让他难堪,于是只是一步步靠近,然后躲在他的身后。

直到她看清楚他的脸,看到他一向干净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灰,看到他明明是那么狼狈的模样,眼睛却是明亮的。

他像是对这些经历丝毫不觉得痛苦,他从不喊一声苦。

许嘉禾不知道这样的岁月他经历了多久,因为他的动作是那么熟练,更不敢去想班里人曾经说的,他曾经和母亲相依为命,把所有挣来的东西都给了她。

这个少年,这么艰难的,靠着自己的双手挣来的每一分钱,都给了她,那她现在在哪里?

如果她知道,如果她知道他经历的这些,会不会后悔?

而那个陆家,那样鼎鼎有名的陆家,为什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外面这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