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走了?”说话那人伸手往空中抓了抓,十分不满,“你打翻酒都还没赔偿!懂不懂事?”
沈星澜往后险险避开,速战速决,态度良好地道歉:“对不起……”
那人又往青年方向挪了几寸,正要拦住他,从头到尾没怎么说话的秦泊淮忽然出声道:“行了。”
「行了」两个字宛如道休止符,敲响在整个室内,又像是粒石子投入湖面,激荡起圈圈波纹。
包间内静了静,其余人反应过来,有人拉住他:“老秦可能是醉了,也没多大点事,不用计较。”
沈星澜趁机离开,拉开门走出去时,眼角余光瞥到旁边。
光线昏暗的沙发上,男人长腿支起,侧颊线条凌厉,他眼睫低垂,手里握着杯酒,轻轻放回桌上,他抬眸看来。
沈星澜乍然收回视线,匆匆逃离,门外走廊,他站了会儿,有种微妙的,小孩放学不回家被家长抓到在网吧上网的慌乱感。
也仅仅一秒,他挺直身体,转而想开。
怕什么?他从头到脚全都伪装过了,秦泊淮未必认出他来。
沈星澜心安理得地回到吧台边,他挑出楼上包厢点的酒,复又返回二楼。
他按了按门铃,里面很快开了门。
叼电子烟的男人见是来送餐的人,不耐道:“怎么这会儿才来?”
沈星澜把头埋低,支吾道:“不好意思客人,顾客太多了……”
“快进来吧。”男人让开条缝,猛吸了口烟,袅袅烟雾从鼻孔喷出,他声音粗犷,“都快饿死了!”
沈星澜端着餐盘走进去,靠墙的沙发上坐了圈人,黑袍裹身,帽檐低垂,看不清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