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准只关心一个问题:“他记忆什么时候能恢复?”
“这个说不准,”医生没办法给承诺,他严谨道,“按理说三两天就会自行恢复记忆,但也有些个例很久都没恢复,具体还得看病人身体状况。”
既然完成了任务,沈星澜在椅子上转了下身体,从下往上轻扯男人衣袖,眼睛轻眨:“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秦泊淮视线从光屏短暂转移,抽空看了眼医生:“检查完了?还有救么。”
医生:“……”
这两个陪病人来的,一个漠不关心,一个紧张兮兮。偏偏病人只跟那个不关心他的人互动。
皇家之人的关系,真是奇奇怪怪,让人摸不着头脑。
沈星澜不高兴地撇了下嘴:“都说了我没事,医生也说我很快就会好。”
秦准大步走到青年身边,宣誓主权似的:“叔叔日理万机,接下来就由我送小野回家吧。”
无视从对方身上散发的敌意和排斥,秦泊淮低头瞧了沈星澜眼。
青年坐在椅子上,银发如白雪落至肩头,光滑柔顺,仅由根皮筋固定,皮肤细腻如瓷,晶莹碧眸里满是失落,唇角往下低垂,可怜又委屈。
他也正好抬头看秦泊淮,如扇长睫垂落,什么都没说,却好似道尽千言万语。
秦泊淮下意识想咬点什么,但医院不让抽烟,他牙齿轻磨了下,淡声发问:“愿意跟他走么?”
沈星澜闷闷地不出声,只往他方向靠近了些,伸手攥住他衣角。
这儿没其他人,秦准也犯不着再装,他彻底冷下脸,身上气场很足:
“他的家人是我,我有监护权。这件事,还请叔叔到此为止。”
秦泊淮一个眼风扫过去,不怒自威:“若是我偏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