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关联”四个字就算说上一千遍,恐怕这世间除了他自己,依旧无人会相信。
荀远沉默地跟在李承衍身后,再也说不出劝阻的话语。
李承衍翻身上马,似承诺,又似自言自语:“郑三琯可以死在我李承衍手中。”
他轻声说,“也只可以死在我一个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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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千里之外的四季山庄中,郑三琯与程云跃上城寨围墙,朝着阴山的方向一路疾行。
翻山不便带马,两人俱是轻装便服,沿着重矩门外的盲肠小道一路向阴山中走去。
“怎么了?”三琯觑着程云脸色问。
程云回过神,摇头:“只是觉得离开得竟然这样轻松,心里有些不踏实。”
偌大四季山庄,说是只进不出。
明明有前后两个门,可无论是角楼中盯梢的人,还是寨门守着的庄丁,似乎都只顾着黑石滩那一端,完完全全忽略了通往阴山的后门。
“山中宝石琳琅,遍地都是宝藏,可却毫不设防、门户大开,这个概率又有多大?”
程云不得其解,只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对。
最初的一段路,两人走得十分顺畅。那盲肠小道本就是庄中众人采山矿时多次经过,踩踏而来。头悬明月,花香扑鼻,小路两旁鹅黄淡粉的花簇交相绽放,景色如此美好,两人竟有种并非逃难,而是在春游的错觉。
“若是背的不是干粮,而是美酒;你我穿得不是短打,而是华服,我便信了你是带我来幽会的。”三琯一本正经地说。
程云面不改色,唯有耳根微红,随手从路旁掐来一朵嫩黄色的小花插/在三琯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