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明显是过来试探虚实的。
“寿宁侯、建昌伯,你们两位已经把工部河工的账目都算清楚?”谢迁果然笑着问询。
张延龄心想,都说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位说话时从来都是面带笑容,还真不容易跟他犯急。
张延龄道:“在下昨天就跟工部的人说清楚,怎么,诸位还不知道吗?”
谢迁问道:“那是如何算清楚的?”
张延龄一脸不解道:“谢阁老,这算账之事,要么用算盘,要么用……算了,这么说吧,是用笔算清楚的,此回答可满意?”
谢迁:“……”
“其实在下也觉得奇怪,我找人五天就算清楚的账目,工部怎么说也应该比我快吧?今天来的路上,已有不下五个人觉得我不可能算出来,言语之间觉得我是在信口开河,这大明朝的风气已经到了嫉贤妒能、如此僵化的地步?”
张延龄居然反过头问谢迁问题,而且出发点非常尖锐刻薄,让谢迁听了更无语。
谢迁礼貌一笑道:“大明朝有两位这般能人,真乃大明之幸也……”
即便是谢迁这样的好脾气,也受不了张延龄的毒舌,行礼后转身往徐溥那边去。
……
……
“老二,为兄看出来,这次你又要为咱家争光了。”
张鹤龄信心百倍,觉得这次跟弟弟来,又能为脸上增光添彩。
张延龄皱眉道:“大哥,我都没这自信,谁给你的自信?”
张鹤龄一脸奸笑道:“你当大哥看不出来?但凡你那张嘴不饶人的时候,就一定是胸有成竹时,还在这里给为兄装。”
张延龄叹道:“算了,还是不装了,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非大哥莫属,没错,今天我是要为张家争光,大哥你一定要跟我站在一道。”
张鹤龄过来拍拍弟弟的肩膀道:“当兄弟的不挺你,谁挺你?有事尽管差遣。”
“大哥果真是大哥,那弟弟我今天要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可要海涵海涵!”张延龄先是对张鹤龄行礼。
张鹤龄瞬间就有点犯迷糊。
咋回事?
上来还给我先道上歉了?
我不是要被坑吧?
就在此时,司礼监的韦泰已经出来,传话让众大臣入朝觐见。
张鹤龄赶紧问道:“有事可别瞒大哥呀。”
“说不清楚,说不清楚。”张延龄也没有要详细解释的意思,与众人一起往奉天殿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