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说要嫁人,现在看来一切都免了。
只是自己手头上那么多盐引,要如何变现?外面还有拖欠的债务……看起来只能卖房子卖地,连同她在淮地的资产也一并要变卖。
“日后再难再涉足官盐营生。”徐夫人知道,自己被踢出局,无论是张延龄还是徽商都不会容得下她,她以后别说是做盐引生意,连普通生意怕都难再做好。
便在此时,门口又传来丫鬟通报的声音:“夫人,有人来传信,说是请夫人赴宴。”
“不去!”徐夫人厉声道。
她现在心情不佳,根本没任何心思去赴什么宴。
但随即她想到一个问题,还是打开门走出来,从丫鬟手上把请柬拿在手上。
女子问道:“大家,是何人邀请?”
徐夫人没有回答,把请柬放到怀里,道:“去吩咐,将所有在京师的生意都停了,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能开张做买卖,手头的货尽量往城外货栈运,有捣乱的不加理会,即便有小的损失也不得声张!”
说完,徐夫人离门而去。
……
……
教坊司。
张延龄终于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大明风月,这比之前跟张鹤龄一起去的那个私娼馆,不知好了多少。
这里高大气派,里面的宾客虽然不多,但环境就要好太多,最重要的是可以直起腰坐在椅子上,客厅之宽大,进来个几十人都没问题。
刚来那会儿是想做而没有那条件。
现在手头如此宽裕,即便真叫几十个进来,那也就为追求一个范儿。
喝酒时找姑娘把包间塞满,不是正常操作?
“老二,你可以啊,一看就知道是发财了,这次请为兄来这么好的地方?”张鹤龄后一步来,进到相约的厅堂内,还没坐下已经开始感慨。
他还特别强调了一下“请为兄来”。
意思是张延龄请客。
张延龄笑道:“我让大哥赚钱,不应该是由大哥你做东吗?”
张鹤龄的脸瞬间耷拉下去,差点是从椅子上蹦起的,态度也急转直下:“少跟我贫,为兄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家产都还抵押在户部呢,卖盐引的钱都还没过手,为兄现在穷得都快吃不起饭,哪有闲钱请你来这种销金窟快活?”
抠门。
一如既往。
张延龄似有所思道:“之前不是还给你送去两千贯的铜钱和一千多两银子?”
张鹤龄急道:“都被你嫂子给扣住!想都别想。”
堂堂的大明朝寿宁侯,一个以为非作歹著称的外戚,几时成妻管严了?感情你妻管严的身份也是随叫随有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