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骞安静地坐在教室后排,写大字。其他人完成今日的功课,出去玩别的了。
“子骞兄弟。”
白子骞抬起头,有些错愕:“先生?”
“别叫我先生了,我又不曾教过你什么。”云从风坐下来,瞥了一眼桌上纸张:“是书院先生布置的功课?”
“是。”
“先生让练大字的目的是静心,如果你心静,这大字不写也罢,本质上跟幼学堂的功课没两样。”云从风上学的时候书院先生也布置过这样的作业,不过班上没几个人当回事。
白子骞安静地笑了笑:“能静下心也是好的。”接着又说:“先生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有事相求,我想找白玖,他现在最可能在哪里?”
“当然是在家里,还有可能在相亲。”白子骞面上带了点笑意,搁下笔:“我带您去见他吧。”
“不耽误你功课?”
“不耽误的,时间不紧。”
果然如白子骞说的,白玖在相亲。他耷拉着脑袋,一粒粒地拨弄着手上的菩提,主座上双方家长谈得热闹。
碍于风俗,相亲的男女互相见不得面,女方家长带了画像,小仆打着画竿举着画。白玖的姑姑对着画夸:“李家二姑娘素质兰心,年幼富有诗名,性情温柔,是世上难寻的良配了。”
白玖极度敷衍:“嗯,是,没错,您说得对。但是我觉得她太闷了。”
“怎么闷了?看画像你还能看出人家闷来?”
“我就是觉得闷,你看看,这画像连个笑脸都没有,跟书院先生似的,我可不想天天跟书院先生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