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身体上的疲惫摧垮了他的意志,一歪头便睡着了。
胡宴这一觉睡得不要太舒服。
舒服到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瞥到窗缝漏出的刺眼的光,以为到中午了。再揉揉眼睛,尾巴有点痛。
身旁的云从风歪靠在枕头上,怀里还抱着他两条尾巴。胡宴脸抽了抽,抓着自己的尾巴根部一点点抽出来,咻的一下缩回去。他本想叫一下他,他还欠着早饭呢。想想,又算了,明天再要。
他轻巧地跨过云从风,稳稳落地。开窗透气,官舍院子一片姹紫嫣红,盛花繁茂。
与此同时,云从风也醒了。意识尚且朦胧,朦胧视线中胡宴站在光里,踮着脚尖伸出手,一朵白芍药凌空飞起落进了他的手心,芍药上的蝴蝶扑棱惊起,淡蓝的翅膀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彩光
“哎呦,你醒了?”胡宴扭头,抓了抓头发,一下子凌乱了:“要不要再睡会?”
云从风有点偏头痛,摇头:“不睡了。”也不下床,坐着发呆。胡宴嗅嗅花,转手搁在桌上:“你上司批了你几天假?”
“两天,回去歇着?”
“嗯。”
云从风睡得时间短,精神头依旧不好。慢吞吞地起来,与舍监道谢告辞,破了三银子的费,回客栈又睡了个昏天黑地,总算把精气神睡回来了。
胡宴提前给他煮了一大罐铁梗衰荷,调侃他:“这次可别晕倒了。”
云从风本来是拒绝的,无奈争不过胡宴,只得憋着气将水壶收下了,背在身后一甩一甩地去清平司上班。
到了清平司,有的只是三两个刚下晚班的人。逛了一圈,出去买了两个烧饼,就着铁梗衰荷下咽,出奇的不苦,还有丝丝回甘,云从风仔细一看,水壶底下沉了铁梗衰荷的叶子,还有片片甘草。
他抿了口,五味杂陈。
天渐渐亮起来了,街上人流愈发多了起来。云从风一转眼看到上司的马车嘚哒嘚哒停在了门口,稍稍等了一会,待上司进门了,再起身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