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风摸了摸下巴:“好。”
曲绘小地方,最大的市集三刻钟就逛得差不多了,云从风对家具也不是很讲究,耐用就行,导致买回来的家具颜色要多丑有多丑,要多不协调有多不协调,让胡宴看着有些难受。
不过云从风完全不计较这些,他也不可能在这方面计较,布置好了吃住的家当,就在毛刺都没磨平的桌子上兴致勃勃地翻清平司积压的案卷,没一会就哎呦一声,胳膊被毛刺刮出一道血口子来了。
“咋啦?”胡宴探头过来,忍不住就想幸灾乐祸,“该!谁叫你不肯拔鸡毛,买这么个破桌子,又不是没钱,这么舍不得干嘛呢?”
云从风疼得直呵气:“得,我知错了。”自己先拿水冲了下,再包扎起来。瞅瞅桌子,到底舍不得刚买的就扔掉,出屋溜达了一圈,捡来半块青砖,吭哧吭哧地对着毛刺磨起来。
胡宴自顾自铺好了床,回头一看。云从风在那磨得可起劲了,忍不住就想笑。
“别磨了,再买张桌子不行?”
“不不不,我觉得磨一磨就好了,不用再买。”云从风继续认真地磨呀磨,足足耗费了大半天的苦工,真把毛糙的桌子磨得油光水亮,就差打一层腊了。
打磨完了的青砖蹭秃了一个角,云从风摸着自己的成品心满意足,欢喜得像个孩子。
呆子总是有股小孩儿气。胡宴撑着下巴想,他什么时候能成熟点?
这一世跟上一世走向不一样了,叫他有些忧心。
次日,胡宴买了几个窜天猴,把烟囱打通了。烩了一锅山鲜,强硬地把沉迷案卷的云从风拉到桌前吃口饭,云从风看样子对吃的也丧失了兴趣,吃得魂不守舍,一吃完马上直奔书桌,沉迷案卷。
所以我前世到底是看中了这个死呆子什么才会鬼迷心窍地嫁了他?胡宴满心幽怨,想不通。
想不通。
整个清平司上下基本上没人干事,一天到晚打麻将。云从风心无旁骛,每天早上在清平司附近的面馆吃两个雪梨饼,一碗豆浆,然后到清平司内看书。
久而久之,面馆老板知道了这个看上去书生气十足的人是清平司的副司主,态度明显热情起来,卖给他的饼子总比别人厚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