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得还不错啊。”胡宴在楼上听着,云从风回头看着他笑:“随便弹弹练手感的……”话音未落,胡宴扔下来一件东西,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脸。云从风展开一看,是他早上起来没找到的袜子。
“臭袜子乱丢,自己洗去。”
云从风闻了闻,觉得味儿不重,不用洗。
“不洗,就是不洗。”他哼了声,顺手塞进口袋里抬起手腕准备接着练琴,又觉得方才手摸过袜子,再摸琴不妥,匆匆忙忙去洗了手,回来自得其乐地弹了好一会才心满意足地停下。
一晃眼,暮春令会的日子到了。罗浮山上早樱初绽,粉云氤氲。胡宴先化作女相跟着云从风混了进去,进来人多了之后,又回复本相,大摇大摆地四处游逛。
人多,没看到白玖在哪,云从风有些茫然,靠胡宴拉着走。赛马场上,数人骑着高头大马,在起跑线上等待一声令下。
云从风看到了刘怜冬,他骑的是一匹上等的四蹄踏雪,赛马场上最显眼的就是他。忽一声炮响,马狂奔飞驰,围观的学生霎时欢呼起来,乱七八糟地喊着加油。
云从风看了会,赛马场上设置了各种障碍,骑马者须得跨越所有障碍,同时还要想方设法拿到地上的物品:一跟系着红缨的樱枝,夺得樱枝最多者优胜。
刘怜冬的确马技高超,开场不过半刻钟,他一脚勾着马镫,探下大半个身子,骏马疾驰,一气三根樱枝揽入怀中,随即漂亮地翻了回去,气势如虹,引得欢呼声阵阵。
“你跟他比,如何?”胡宴戳了一下云从风。
“马术我不精通,比不上。”云从风坦然。
胡宴四处看看,拉着云从风离开。赛马场附近是比射箭的,一些女学生头顶着长长的孔雀尾跑来跑去,笑个不停。云从风好奇地拉了一个人问:“这是干什么?”
那人道:“这花样是刘怜冬想出来的,叫‘一语中的’,射箭人要去射那孔雀尾的翎眼才算赢,挺好玩的。”
“又是刘怜冬。”胡宴很烦这个名字,东张西望,再拉着云从风跑到了罗浮河附近。
罗浮河源头在山上有相当多的支流,有的能一路流淌最终汇入大河,有的则没入丛林不见踪迹。书院女学生就在一条没有出口的支流附近戏水玩耍,坐在两岸边洗脚,其曰:“祛年秽”,是书院的一种固定的风俗。
一群姑娘,胡宴不好接近,暗暗吹了根狐毛过去,捎带着一缕意识飞了过去,打算去探探情况,那个妖艳贱货他记得法力不低,能跟云从风打个平手,气息应该很明显。
离分离了一缕意识,胡宴进入短暂的发呆期,云从风踮脚看罗浮河那边,略感奇怪,也不知道白玖所说的“可好看了”好看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