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要说声谢谢。”穆清清把向善绫收进识海里,侧头看向他,“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聘礼都收了。”裴妙菡眼里含笑,把一匣子首饰放到她手里:“既然如此,都试试?”
“啊?”穆清清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相比于恼,还是羞的成分更多,连脸都烧红了。
垂目跟着裴妙菡回到西苑时,廊柱上被绑上了红绸,门内亦变了一副场景:红被、喜烛、鸳鸯屏,床榻上左右叠放着两套喜服。
“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穆清清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亲,但想想似乎也不赖。
她好奇地把自己那套喜服抖开,裙摆如云堆,流光细线织就了花开锦簇,不止领间的设计别具匠心,腰封上亦落了巧思,如一朵朵鲜花逐着春风盛开。
“好漂亮。”裴妙菡那一套是与她搭配的绛红色的竹纹锦袍,玉带金丝束腰,显得清贵雅致。
许是惯做女子打扮,又被关在独院中太久,裴妙菡私下偶尔也长衫和裙摆混穿,披散着长发不修边幅。虽然他的相貌美得雌雄莫辩,如何都是人间绝色,但若做精细打扮,更不知会如何迷人。
裴妙菡一直留意她的神情,见她无有不愿,反而双眸亮闪闪地看着自己,心软的一塌糊涂,只想紧紧地抱住她。
但要再等等。
他低头,克制地吻下了她的鼻尖:“我帮你换?”
“我们各换各的!”穆清清红着脸,抱起嫁衣跳到屏风后。
裴妙菡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桃花眸中溢满了笑意,原来发现自己喜欢她后还不够,还能更爱她。
换衣对裴妙菡是很轻松的事,他自小基本是自己照料自己,而且这套婚服从里到外都是他设计的,从何处上身,何处打结,何处松开,没人比他更清楚。
他换上了锦袍后,束好玉带,故意把环扣留出来些,再到梳妆台前把及腰的青丝全部绾起。
唇色9sj好像过于苍白了,他的手很自然地伸向了胭脂盒,刮起了一点按在唇上,轻轻晕染开来。
曾经,他讨厌极了自己这副相貌。为了抗|议裴正业的纠缠,他自毁过容貌,可惜自身愈合力强,又被那人花重金消除了伤疤。为了安他的心,裴正业还哄骗他会治好他的经脉,让他能够重新修炼,还好他从未相信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