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琴看着自己飘袖上被她抓出的痕迹,眼角猛抽,深吸一口气压下想把她丢下车的冲动,扯着嘴角僵硬道:“小姐莫怕。”

说罢了,黄琴强行摁住穆清清还想扒拉的手,不给她作妖的机会,引了水流给她净手,再给施了两遍清洁术。

可穆清清身上的污脏是她为了伪装故意蹭的,没那么容易卸去。黄琴忍了忍,终是垂眸从袖中摸出一粒蚕豆弹落,一座比破木屋更宽敞的珊瑚屋瞬间拔地而起。

在穆清清注意力全被珊瑚屋吸引之时,黄琴已从车厢中取出了一个小包袱塞进她手里:“这是大小姐为你准备的衣饰,请小姐先行梳洗。”

抱着包袱被推着踉跄了两步,穆清清回过头,眼角还带着刻意挤出的泪痕。

赶马的车夫至此都未曾说过一句话,戴着斗笠也辨不清面目。而黄琴约莫是有胡人的血脉,鼻子十分挺翘,眉眼却很是寡淡,察觉到她看过来,嘴角紧抿,眼里泄露出几分不耐和阴沉:

“小姐还不捉紧时间?掌门和夫人,还有大小姐都等着你回去团圆。”

穆清清奔到了门扉前,又猛地回过头。发髻上唯一的装饰是两个雪白的绒球,正随着她的动作一抖一弹。

“姐姐,我真的是那什么派的掌门之女?你们是种地瓜还是南瓜的?”

“……”黄琴的神色冷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其实穆清清还想再试多一次看对方的忍耐度,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少女顿了下抬眸,朝黄琴挥手,“我马上就好。”

“呵。”黄琴在门合上的那一刻,放松下来,抱臂倚在车壁处,嗤笑出声。

然,“嘭——”门突然被打开了,黄琴甚至表情都没来得及收,就迎来了又一连串噼里啪啦。

“姐姐,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要突然把我接回去?图我什么了?图我力气大吗?”

“刚抛的那颗豆子为什么会长成屋子?也是你们种出来的吗?”

“……对不起,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