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年觉得秦明尧已经完全疯了,同时又升起一股担忧来,假如说秦明尧有了前世的记忆,那许多东西他便能未卜先知,倘若他利用好这一点,岂不是随心所欲地对付旁人。
这个念头一出现,她便更不敢待在秦明尧的身边,攥紧手中的牌子就要离开,同时告诫着:“大少爷说话还是仔细点,奴婢已经是三爷的人,您若是做了什么不规矩的,至三爷与淮阳侯府脸面与何地?”
呵,那些同他有什么干系,他只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他的,是生是死都是。
秦明尧一脸阴鸷,他抬头看向这天,天上阴沉沉的一片。
也是该变天了,他心里想。
秦明尧重生的事情给了苏九年不小的冲击,可这件事说出来都诡异的很,她又不敢轻易告诉旁人。想了很久之后,她决定先不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在关键时候记得提醒三爷秦明尧举动就好。
开春老夫人受了些寒,秦江春顾忌她的身体,请了一位颇有名气的大夫长驻淮阳侯府。苏九年对医药上颇有兴趣,闲暇时便经常过去讨教一番。
大夫姓温,年至半百,据他说是因为经常服用汤药的缘故,他看上去很是年轻,外表至多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他之前没有收过一个徒弟,主要是嫌弃麻烦,原本也不想教苏九年医术。奈何他又是个话多耐不住安静的,嫌弃府里的人配不上他高雅的气质,也就是肯和苏九年多说几句话。若是苏九年不经常过来,他一个人对着空空的院子自言自语,差点将自己给逼疯。
当然他对外面也不是这个说法,而是吹嘘苏九年极有学医的天赋,他爱惜苗子才高兴指点她两下。
这些说去苏九年都不大信,因为她来了几趟都遭遇温大夫的冷脸,还是最后一次她无意带了一盘点心,温大夫将点心吃了干净之后,才拍板决定教她医术的。
她跟在温大夫后面学了将近一个月,也算摸清了温大夫的脾气,做事不拘一格,经常是想一出是一出,时常念叨着,还是住在城外木屋里自在。
念叨几次之后,苏九年便问他:“若是觉得外头自在,怎么就答应侯爷到淮阳侯府来?”
温大夫听了这话,头一次变了脸色,胡咧咧着:“你这女娃娃懂些什么,我……我愿意过来你还管的着?”
苏九年自觉触了他霉头,乖觉地没有多问,倒是在私下里去问了秦三爷。
秦江春那时正在教她弹琴,笑了声,“他肯定不愿意说,我侥幸赢了他一盘棋,他才答应在府上住上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