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贺之坦然接下,他的手拎着显得小巧的药包,毕恭毕敬地送明蓝蕴出去。
他再回去时,凌贺之将药包给了侍卫,命令他们将药包熬煮。
不过半日,漆黑浓郁的药汁盛在洁白如玉的瓷碗中,递给了凌贺之。
凌贺之二话不说仰头喝下,他信老师不会害自己。
明蓝蕴的药是猛药,旁的大夫不敢开的药材她敢。
只是汤药太苦了些,里头没有放甘草,凌贺之在入睡之后总觉得浑身发汗发冷,总恍惚中梦到了以前。
他梦到自己身体不适,胸闷气短,总是疲倦无力。
他的心病尚未痊愈,忧思成难,一连数年在皇宫中如履薄冰地活着,谢家军之仇又压在肩头,随已长大,却还是生了一场重病。
一连高热了数日。
他被疾病折磨,在模糊之中瞧见事务繁重的明蓝蕴前来为他治疗。
老师还是过去的模样,淡然清冷的面容下藏着一颗柔软的心肠,他知道她的冷情冷眼只对不熟的人。
若是熟人,她便是不说,但行为举止上是千万般的在意。
故而,只要熟人在她面前软了几分话语求她,她便看似坦然实则内心慌张失措般地应下。
凌贺之小憩中恍惚中梦见以前的画面。
他梦见自己发高热的时候。
宫里的太医不敢下猛药,只能瞧着自己的高热持续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