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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瑾年心头略略一轻,将庄清宁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一手护着她整个人,另一只手,则是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

看向江鱼时,眉头微沉,“本官若是不曾记错的话,你便是朝廷的通缉要犯,也是曾经在军中赫赫有名的百夫长,江鱼吧。”

“猜的不是,老子就是江鱼。”江鱼冷哼了一声,“你既然自称本官,那便是朝廷的人了?”

“老弟,听我一句话,这狗朝廷向来不做人事,你此时死心塌地卖命给他,回头却是什么都得不到,荣耀也好,银钱也罢,那都是那些个只会阿谀奉承的小人攥手里的东西。”

“这上头的人心都是黑的,连那狗皇帝也是睁眼的瞎子,根本瞧不见底下到底怎么回事,根本就是惯会听好听话罢了。”

“听我一句劝,早些回头,做些该做的事情,别总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到时候反而是烫着自个儿……”

“这就是你所谓的该做之事?”楚瑾年语气清冷,更是带了些许怒意,“拐卖人口,伤天害理?”

江鱼见自己劝说无用,甚至被劈头盖脸地喝骂了一通,顿时怒不可遏。

原本憨厚老实的脸,此时因为布满了怒意而变得有些扭曲,“你这等富家子弟,如何晓得我们这些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些人的处境?”

“我们那是拼死拼活从战场下来的,流过多少血,死了多少人,多少个人因为战死沙场家里头活不下去,老人孤苦无依,妻儿无人照看,还有一些因为家里头实在揭不开锅,把亲生闺女卖给旁人做小妾的,这都是为啥?”

“还不是因为那些个心黑的人贪赃枉法,吞了那些人的抚恤银子,害得他们没了人,连应有的银钱都落不到手里头!”

“我们去训斥那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却还要被说是聚众闹事,多说两句便说是仗着有军功便肆意妄为,无视朝廷法纪,打上一顿直接丢了出去,任我们自生自灭去。”

“朝廷都这般黑心肠,不干人事,我们为何要秉公守法,去做那被人欺负的良民?”

“你们这些人,仗着宗亲,倚着皇恩,根本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一落地就什么都有了,成天的锦衣玉食,根本不知道我们这些人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