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骤然明白,为何方才觉得楚瑾年的语气中似有些嘲弄感了。
大约是早已猜到了其中的关键。
徐正平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手中的茶杯也是有些端不住,微微洒了一些出来。
温热的茶水触及到他的手背,徐正平这才清醒了过来。
“楚大人恕罪,卑职,卑职……”
“还望楚大人给指一条路。”
徐正平磕头如捣蒜一般。
先前楚瑾年说过,若有不懂之处,可向他讨教一二,大约说的便是现在了。
这宗案件扑朔迷离,若是不办兴许有错,若是办了,兴许还是有错,脖子上这颗人头能不能保得住,此时当真是要看楚瑾年此时的意思了。
“看起来徐大人到是想明白了这一层。”
楚瑾年轻声道:“这两天本官在此处小住,闲暇之余也四处走了一走,倒也发觉徐大人是个不错的父母官,百姓对徐大人也都颇为认可。”
“既是如此的话,本官到是可以跟徐大人多说两句闲话。”
“是,卑职洗耳恭听。”徐正平的后背,绷得笔直。
“此案既是有人费尽心思要让旁人认定不过是同村之人纠纷而临时起意杀人,那徐大人到是不妨遂了对方的意思,暂且先这么结案。”
“索性人证物证皆在,即便是案件核审,也挑不出徐大人半分错处,徐大人尽管放心就是。至于此案的真实状况……”
“不瞒徐大人,本官对此案十分感兴趣,得空也想好好查一查究竟是何人做出这等事,死的又是何等重要之人才令对方如此设计,到底不会让死者枉死,也不让行凶之人善终。”
最后两个字,楚瑾年咬得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