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我的谦逊和服软,换取你们的信任和略微敞开的胸怀,来传达透露给我更多的职场经验,而不是像一只无头苍蝇那样,盲目飞蹿,却吃力不讨好,找不到进攻方向。
枪打出头鸟,而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那么多个部门,偶尔也会碰到几个能交心的朋友,挺棒的,就算后来离开了摩安,陈诗酒依旧怀念这些识于微时的朋友,他们才是她当初踏入社会的一份初心,不论现实有多糟,所有人似乎都对未来满怀希望。
就算在黄浦租着三十平的老破小,又或者住在每天需要倒快两个小时的地铁和轻轨的宝山,每天被挤爆在难上难下的七号线上,但每一个人都不曾轻易放弃过那份年少时的梦想,雄心壮志就运载在车来车往的地铁和轻轨上。
那些年,她很感激自己遇到了陆星寒,如果不是遇见了他,她可能毕业后也会加入租房大军,和人拼租在三四十平没有电梯的老破小里。但如果没有遇见他,从摩安这些积极乐观朋友身上,她能看见,另一个平行时空里平凡渺小的自己,每天奋斗在梦想的路上,似乎也不是那么太糟糕。
并不是有梦想就会多么了不起,而是有梦想的人,眼里会有光。
时光真的能改变掉许多人和事。譬如当初她来上海上大学,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会留在这座城市,而毕业那天,却获得赫吉的首肯,接受了陆星寒的订婚请求,慢慢把自己的骨血尝试融入这座东方金融之城。
她选择留下,但祝之繁却准备和江与舟回纽约定居发展,明明当初她是为了祝之繁才选择来上海上大学,而毕业那天,她宣布自己以后打算留在上海定居,祝之繁却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拥抱,捏捏她的耳朵说:“我还是不太想和江与舟分手。他下个星期回美国,他妈在那边和一个白人老头再婚了,江与舟怕他爸找他妈发疯,就提前回去了。我们没商量好到底要不要分手,我还是……先追去纽约再说吧。”
陈诗酒闻言感到一阵窒息,话吞在嘴边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有些心疼她的姑娘,为什么要在爱情里那么卑微?为什么非江与舟不可?换个爱她多过她爱他的人不好吗?
可去机场送机的时候,看见她的姑娘脸上洋溢着那种即将奔赴幸福的笑容,陈诗酒又忽然觉得,就这么不停追逐着,或许这本身就是祝之繁想要的一种幸福。
她的姑娘病了,从小被丢弃在华丽的城堡里,这些年,没有好好被爱过、被坚定过,也从不相信这世界会有一个人爱她超过自己的生命,但是她却一意孤行,想把自己变成那个充满爱意的人。
这场爱情追逐,大有飞蛾扑火之势。
2018年秋天,陈诗酒重新踏上求学之路,庆幸自己重返纽约的那两年,曾经好好陪伴过一生的挚友祝之繁。
最后一次见面,是陈诗酒和陆星寒分手后,陈诗酒哭着去找祝之繁,发现她在家里打包行李。
祝之繁对她说的是,她准备回国住一段时间,或者去世界各地散散心。
然而事实是,江与舟的科技公司新一轮融资成功了,最大的天使投资人是他的白人继父,而祝之繁的哥哥在澳门认识了个钓女,被领去赌场做局,一夜之间输红了眼,跟赌场和钓女借了半个亿的赌资,最后输的散尽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