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露台那吃早餐。
天还是微微亮的状态,运动完倒是最希望彻底酣畅淋漓地出一场汗,便无所谓室外有没有空调。
于是两人像刚从海底捞上来的湿物,湿漉漉地坐在露台的高脚椅上俯瞰胡志明的街区。
晨光还未彻底破晓,天是渐变色的青紫。
冷掉的咖啡愈发的苦,陈诗酒啜了一口,觉得自己在干中药。
陆星寒给她的贝果上抹黄油。
他抹黄油的动作可真好看。
修长干净的手指拎着一把黄油刀,撕开便携装黄油的封条,从里面刮出一片均匀抹在贝果上。
慢条斯理的,天生就有一种欧洲式的慵懒慢腔调。
他们像坐在法国大街的凸肚阳台上,慢悠悠地花费一个小时吃着早饭。
陆星寒自己的主食是法棍和奶酪,嫌陈诗酒一个贝果没吃饱似的,撕了点自己的法棍,蘸了点卡门贝干酪递给她。
陈诗酒从他指间啃过法棍,腮帮子像金鱼一样鼓了起来。
真奇怪,和一位不算太熟的男士在这样的酒店露台吃早饭,好像他们已经白发苍苍,是一对历经风霜的老年夫妻,举止投足间是气味相投的熟稔与默契。
像这样她从他指间啃下面包的动作,她做起来十分自然,其中却一点轻佻挑逗的意味都没有。
而他呢,享受着她匀给他一点的苦咖啡,冲淡一下他那杯厚乳咖啡里的奶味。
彼此亲密的小动作,像基因互相交换了一部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