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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然转身, 消失在黑夜当中。

次日清晨, 乌陵阿虏才发现了掉包事件。

他沉着脸, 目光幽深。

不愧是京城第一权贵, 即使销声匿迹了, 手段依然通天,大婚之夜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插上一手。

“拖下去,接着打,直到他松口为止。”

他吩咐完后,又转身进入内帷。

新后正在镜前梳妆,铺展开一地艳光。

“怎么着了?”

“跑了。”他并不掩饰自己的疏忽过错,大掌握住她的双肩,声音低沉,“你不必担心,丧家之犬,不值一提,旧朝气数已尽,他翻不出什么风浪。”

般弱心道,这可未必,男主是个挂逼。

说着,他又放缓了语调,难得显出几分铁汉柔情,“昨夜你偷喝了我的烈酒,今早起来可还头疼?”

“好多了。”

般弱回过头,冲他扬唇一笑。

“还得多谢大王的宽衣解带,贴心伺候。”

乌陵阿虏称帝,启用的还是旧一批的宫女太监,遵循传统制度,一律唤他陛下。然而般弱知道,乌陵阿虏并不习惯中原习俗,疏离与排斥是如影随形的。既然她决定要蹲几年皇宫,少不得要注意点拉近关系的细节。

男人略微展眉,神情舒缓下来,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肩头。

“叫我虏。”

般弱弯起眼睛,嗓音如蜜,从善如流。

“虏。”

这极大取悦到了男人。

“最近进贡了一批螺子黛,等下让人送过来,以后你每天画给我看!”

草原的汉子豪迈大气,神经也粗,一切讲究实用主义,像这种画眉的闺房之乐,乌陵阿虏觉得在浪费生命。尤其是前公主出行,光是整理妆容就要花上一个时辰,他们这些豪奴在外头从天亮候到中午,跟傻子差不多,因此招惹了他的无限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