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如果像从前那样,她视他为掌门,为尊者,为父兄,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他或许还能好受点,以宽容的态度接纳她的不喜,然后默默地疏离,退出,直到了无痕迹。他毕竟也知道,世上两厢情愿的很少,总不好勉强着人喜欢自己。
他,也不是那样蛮不讲理的人,若是好好说,他也会放手的。
所以,为什么呢。
为什么,在他已经将她放下的时候,在他已经决定渡情劫飞升的时候,又动摇他的道心,勾得他一点点靠近悬崖。
既然不爱他,就不应该招惹他,更不应该将他当做替身。
许了他白头到老的美梦,又笑嘻嘻地说,这的确是个梦。莫非世间女子,都如她这般,恣意任性,薄情无心的吗?
“撕啦——”
衣帛破裂的声响。
他垂眸望着颈下的人,面颊泛红,肌体晶莹,那样的温香软玉,活色生香。
可他只感到了一股寒气。
她臂上的相思子,分明是红得鲜艳,像血一样。
——她没动情。
她竟没动情。
没有。
即使是如此害羞的坦诚相对,即使是她面犯桃花,眼波盈盈望着他。
但相思子始终提醒他,一切是假的。
她根本就没有对他动半分的情。
都是他自欺欺人,以为她,天长地久后,总有那么几分,喜欢他。
也是。